孤獨的燈泡透析出暈黃的光線,斗室內是暗淡模糊的氛圍,像夢境中一般。阿源就住在這矮房裡。那張床他不是獨自擁有,是阿福勉強挪出二分之一的空間給他的。

他住在鋼筋,鋁條交錯的巷道裡,狹窄的紅磚路面斑駁脫落,走進去,如同走在夾縫裡。

右胸癌症開過刀,他說現在左胸也時常抽痛著。會去成大拿藥。說話感覺有些失智,走路歪斜似乎隨時會傾倒。

這是一個小故事,非關風月,無關情愛。
在小小的斗室裡,她習慣性的低著頭,娓娓訴說著,輕輕說著……

那年她剛與先生離異,獨自扶養著小孩。沒有學歷,沒有一技之長,只能到工地去當個小工,幫忙攪拌水泥,遞磚塊給師父,挑水,打掃環境什麼的。

同工們去探訪回來,氣氛非常的沉重,還有哀傷。孝順的兩個孫女,為了外婆,即使幾乎陷入絕境,仍努力的撐著。

有些年以前,外公去世了,外婆獨居在老家,其他的親人無人出來承擔,出嫁的長女出面把母親接回家奉養。

第一次來到位於東區藏金閣附近的小巷弄內的時候,門沒有關,我們直接進了屋內。他斜躺在單人床上,想硬撐著身子想招呼我們,卻虛弱的不能。

看著他,彷彿見著汪洋中的漂木。無依無靠,東飄西盪。

詩人非馬的詩作:共傘。

好些年前,軍中的女教官用她說話的方式重新詮釋著。
“要共撐一把傘 才能拉近彼此的距離
當我俯身吻妳 也因妳努力踮起腳尖
而 "倍感欣喜”

數年前,我曾經跟著中部地區的傳道與同工們去到南投中寮鄉的山上探訪阿順阿公一家人,數年來,我的心中始終留有一份感動,一直想寫他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