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進來她家時,她正在用手洗衣服。
因為家裡沒有洗衣機。

她家可說是一塵不染,井井有條,不像其它戶雜物堆滿各處的景象,以致於我幾乎認定她們家沒有濟貧的需要。

但她娓娓道來....

他第一次來到台南恩友的時候,剛好我們在發放麵包。低著頭,怯生生的。一直問隔壁的人能夠多拿一些嗎?下一餐要吃的。

他說他好幾天才能夠吃到一餐食物,永遠不知道下一餐在哪裡。

他是阿奇。
生活在台南火車站附近已有數年之久。
曾經有個關於他的淒美的愛情故事流傳在這城市之間,甚至有報紙報導了這個故事。

阿姨的身體不是很好,去探訪她的時候,她幾乎無法久坐。

更生人的兒子出去工地做粗工了。她一直望著門外,等待著兒子放工。

「這孩子不是不肯做,就怕他領了錢又去喝酒,不回來...」阿姨輕聲說著。

小小的斗室哩,擺著一張木板床,一旁是簡陋的廚房,飯桌上有些未吃完的麵條跟空罐頭。

獨居的阿嬤很客氣,但不時露出一些憂傷 ........
不住地跟我們說著謝謝。

她住在這,不是身後的房子,而是房子與另一堵圍牆的夾縫中。裡頭有一張床,一張椅子,還有擺在外頭的這張拼湊的桌子。

夜深的時候,隨便幾片木板遮在門口,風很容易從夾縫中灌進去。

阿嬤跟唯一的一個孫子住在五坪不到的小屋裡。癌症的阿嬤,好瘦好瘦,幾乎可以已用骨瘦如材來形容。但是跟阿嬤說話,感覺到她的堅強跟對於世事淡然看待。

兒子幾年前車禍去世了,更早些年,媳婦離家回到自己出生的國度,未再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