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斗室哩,擺著一張木板床,一旁是簡陋的廚房,飯桌上有些未吃完的麵條跟空罐頭。

獨居的阿嬤很客氣,但不時露出一些憂傷 ........
不住地跟我們說著謝謝。

她住在這,不是身後的房子,而是房子與另一堵圍牆的夾縫中。裡頭有一張床,一張椅子,還有擺在外頭的這張拼湊的桌子。

夜深的時候,隨便幾片木板遮在門口,風很容易從夾縫中灌進去。

阿嬤跟唯一的一個孫子住在五坪不到的小屋裡。癌症的阿嬤,好瘦好瘦,幾乎可以已用骨瘦如材來形容。但是跟阿嬤說話,感覺到她的堅強跟對於世事淡然看待。

兒子幾年前車禍去世了,更早些年,媳婦離家回到自己出生的國度,未再出現過。

沒有電視,沒有冰箱,用手洗衣服,牆壁斑駁的阿嬤家。佳里偏僻的住家,阿嬤很樂觀,講話很大聲,不悲情。

兒子入獄服刑,媳婦離開了,留下四個孫兒一起緊握雙手努力活下去。照片中可愛的兩個,還沒放學的兩個。

他總是依靠著輪椅在台南佳里區某個大賣場周圍獨活著。

我們的同工從善心朋友的口中知道了他,也找到了他。

小兒麻痺的他,就在這大賣場附近生活了好幾年。有些善良的人們偶爾提供他一些金錢或者吃食.或者撿些瓶瓶罐罐,紙板換錢。

時間是一條長河,人類學會利用計時器來間隔歲月的河流。
手錶是計時器的一種。

漂泊的旅人卻是失去計時器的人。

三年以來,我們對他傷透了腦筋。

他幾乎都在台南恩友用餐,其餘的時候,在某個廟宇行乞為生。為了要博取同情,他刻意把自己弄得很髒,衣服是長期汗水造成的油漬.也不愛洗澡。他總是說,不這樣討不到錢。